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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34.三十四初見碧翠玉佩,苦大深仇於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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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 初見碧翠玉佩,苦大深仇於心。

宋憐別過桑娘,她神情恍惚,心緒雜亂,腦中似一片空白。拖著沈重的步伐,緩步走向茶葉鋪。

桑娘突如其來的來訪,隱藏多年的淒悲身世。讓宋憐一時難以接受。

她木然望著前方的路,眼前的一切,長長熟悉的街道,擦肩而過的行人,一切都似重影,模糊不清。

快行至茶鋪之時,小敏兒站在自家門前,正暢快淋漓,津津有味啃著饅頭。望見了神色不對的宋憐。

“憐姐姐。”小敏兒大喊著,順手一甩饅頭,朝宋憐急奔過去。

“哎喲!”甩出去的饅頭,正好砸在剛走出門,她爹頭上。“冒失鬼丫頭!”她爹捂著頭,沖她背影大罵著。

小敏兒一心朝前奔,無遐顧及她爹,她跑到宋憐身邊,一把握住那纏布條的手,放在眼前瞧來瞧去,仰臉望向她,關心問道,“憐姐姐,你手咋啦?”

平日裏,活潑的宋憐,此時,仿佛變了一個人。被小敏兒攔下後,不言也不笑,只是呆立在那裏。

“憐姐姐,你到底咋了?”見宋憐不吭聲,小敏兒忍不住又問。一臉的疑惑。

好久好久,宋憐收拾起心緒。慢慢側過頭,望小敏兒一眼,輕描淡寫道,“沒事。”

“憐姐姐,我陪你回去。”小敏兒關切的眼,望著宋憐說。

她挽著宋憐手臂,陪宋憐回到了茶鋪,自已這才返回饅頭鋪。

宋憐一進門,宋恪並一眼望見,她那纏著布條的手。宋恪臉上溢出關切之色,他慌忙走到她面前,握起那只受傷的手,心疼問道,“憐兒,你的手,怎麽成這樣?……”

“爹…你撿到憐兒時,憐兒隨身唯一塊玉佩。那玉佩呢?”宋憐望著宋恪,卻答非所問著,問起了玉佩的事。

宋恪一聽這話,楞在了那裏。他沈默半響,故作輕松笑道,“憐兒,爹告知你身世時,你也未像今日這般關心。今日是怎麽啦?”

宋憐未回應宋恪,默默走到茶桌前,慢慢坐了下來。她的手肘擱在桌上,一手撐起頭來,輕聲對她爹道,“從未見過那隨身之物。忽然有些好奇了…爹,你拿出來,讓我瞧瞧。”

“你這寶貝疙瘩,爹珍藏了好多年…爹這就給你拿去。”宋恪望了宋憐一眼,眼色裏泛著覆雜,他說完這話,走進了裏屋。

不一會兒,宋恪小心謹慎神情,雙手捧著一個小盒子,從裏屋走了出來。

宋憐望著那小盒子,神色突然變化,她緩緩站起身來,顫抖著雙手…慢慢伸出手去,接過了小盒子。

呆望著那小盒子,她面部突然抽動,深吸了一口氣後,動作輕緩的,慢慢的揭開小盒子。

眼簾之中,碧綠淡紋玉佩,只有巴掌大小。其色嫩如新柳,瑩潤而光澤。

宋憐小心端著玉佩,凝神望著玉佩很久很久,她不言不語,用手輕輕撫摸它,一遍又一遍……

“憐兒。…”宋恪在一旁,呆望了她良久,似觸景傷情,顫顫巍巍喚一聲。

宋憐將玉佩放在心口,突然心傷的笑了笑,淚水一時間止不住,大顆大顆滴落下來…她似笑又似哭,輕聲呼喊了一聲,“娘啊…”

宋恪被這呼喊聲,似觸動了神經,他的面部微顫,眼中驀然蓄淚。

他默然伸出手,攬過宋憐的頭,讓她輕靠在自已肩頭,聲色帶顫道,“我可憐的憐兒啊…”

宋憐僵直姿勢,倚靠在宋恪肩頭。眼睛直盯著玉佩,滾落不停的淚水,打濕了宋恪衣裳。

“爹無用。爹想查你的身世,卻唯有一塊玉佩,無從查起。”宋恪悵然的神色,輕撫著宋憐的頭,不由自責道,“這些年,你跟著我受苦了。連你娘是誰也不知…怪我啊!”

宋憐慢慢仰起臉,淚眼望宋恪良久,心中如波濤洶湧般,她痛苦心想著,“爹怎知,憐兒親娘,早己不在了人世…”

漫長的思痛,在淚盡之時…宋憐打起精神,立直了身子,默默擦去臉上的淚痕。

她望著宋恪,聲情並茂,認真之色道,“爹…不怪你。你雖是憐兒的養父。但,這些年,你待憐兒如親生閨女。為了憐兒我,你失去了太多太多。憐兒今生…只認你這個爹。”

“傻閨女,如若哪天…能見到親爹娘,你還是,回到親爹娘身邊吧。”宋恪酸楚的笑著,輕聲對她說道。

回去?回那唐府?…既算回去,我宋憐也是報仇去的!…宋憐聽宋恪一言,在心中暗然發誓。

夜深人靜。夜空中,一輪彎月,在薄紗輕縈間,半現半隱……

宋憐獨自一人,手捧著玉佩,端坐在屋頂上。思緒紛擾著……

正傷懷之時…忽然,一個深藍身影,晃眼間,輕飄坐落在她身旁。

“師哥?”宋憐望著來人,詫異不己,失聲而喚。

肖遙沖她一笑,將風月刀放於一旁。瞧見宋憐手上的玉佩,不由好奇而問,“這是何物?”

宋憐望他一眼,又垂頭望著玉佩,沈吟片刻,憂傷低語道,“這是…我娘,留下的遺物…”

“啊?你娘她…”肖遙一聽,不禁大驚失色,口中欲言又止。

“不錯!我親娘,早已不在人世。”宋憐接過他的話頭,用平生最大勇氣,接受這殘酷現實。

“憐兒…”肖遙望著宋憐,放勒不羈的眼神中,此時,流露出了心疼之色。

宋憐沈重的心情,將自已的身世,向肖遙毫無保留,一一全盤托出。

“這惡婆娘!讓我去宰了她!!!”肖遙聽完後,氣得火冒三丈,他憤然站起身,提起了風月刀,欲深夜去唐府,為宋憐報這仇。

宋憐見此,一把按住肖遙,對他冷靜一言,“師哥休要魯莽!”

“師妹,休要攔我!事己至此。豈能饒過那惡婆娘!”肖遙斜盯著宋憐,氣兇兇埋怨道,“這苦大深仇,如何能忍?!難道,憐兒你要忍氣吞聲麽?”

“師哥,聽我一言…仇自是要報!但憐兒,並不想取那惡婆娘狗命!她想獨吞萬貫家財,不讓她如意就是!”宋憐咬著牙,恨恨的眼色,對肖遙道。

“憐兒,這樣做,是否太便宜了那惡婆娘?!”肖遙不滿的神色,放下風月刀,又坐了下來。純然不解其意,面上仍是餘怒未消。

“師哥,俗話說,得饒人處且饒人。那惡婆娘,雖是罪惡深重,但宋憐,不傷命。”宋憐心中雖是恨,但還懂拿捏輕重。既算心中的仇恨,如那熊熊燃燒的烈火,她依然理智暗自熄滅。

“憐兒,只要你一句話,肖遙我,上刀山下火海。在所不辭!”肖遙眼眸深深,牢牢望向宋憐,發出肺腑之言。

“有師哥這句話,憐兒己很開心了。”宋憐望肖遙良久,對他淡淡一笑道。

月夜之下,暗淡屋頂上,並肩而坐的倆個身影,斜斜的長影印著瓦片,在淡光中靜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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